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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正,生死局
当最后一声编钟余韵渗入地缝时,沈知鸢倚着《推背图》残页瘫坐在星图中央。幸存的十二人足踝金铃尽碎,寒鸦群衔着带血的铃铛残片飞向钦天监塔楼。她攥紧掌心血月纹冰晶——内里封存的优昙婆罗花蕊,正与太后佛堂致幻檀香同源。
掌事嬷嬷捧着凤冠走来时,沈知鸢看见她袖中滑落的青铜钥匙——纹路与冷宫枯井暗格完全契合。九重宫门外传来新一波寒鸦啼哭,她知道这场冬至之舞不过是更大阴谋的开场锣鼓。
第十章·雪夜焚香
子时的更漏裹挟着优昙婆罗异香漫过飞霜殿时,沈知鸢正用银簪挑开紫玉镯内壁的《推背图》残纹。三日前从寒鸦羽翼刮落的金粉,此刻在烛火下凝成癸亥年腊月廿九的谶语——正是先帝驾崩那日的干支。
沈姐姐安好。江南盐商之女柳如烟捧着鎏金香炉盈盈下拜,炉中沉水香混着曼陀罗汁液的甜腻,这紫玉镯采自昆仑冰髓,最配姐姐的冰雪之姿。
沈知鸢摩挲着镯身内侧的机关暗槽,想起昨夜在冷宫复生者衣襟发现的冰晶碎屑。当柳如烟的指甲划过她腕间命门时,九鸾金铃突然在殿角震响,惊起栖在梁上的寒鸦扑棱棱撞碎窗纸。
礼成——
掌事太监拖长的尾音里,百盏琉璃宫灯骤然熄灭。沈知鸢借着雪光瞥见柳如烟袖中滑落的铜制机括,形如父亲说过的漠北狼吻锁。她假作整理鬓发,将备好的艾草香囊塞进对方袖袋——那里面裹着从寒鸦嗉囊取出的半枚青铜钥匙。
戌时的梆子声撞碎冰凌时,裴雪突然攥住她手腕。镇北侯府虎符的棱角硌得人生疼,沈知鸢嗅到血腥味混着曼陀罗的甜香：戌时三刻,别碰任何吃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