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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霜夜密语
虞姬抱着焦尾琴潜入马厩时，我正舔舐着蹄间深可见骨的伤口。「将军昨夜梦话，」她指尖拂过我脊背的鞭痕，「说要带你去骊山看真正的青铜巨釜。」
月光将她裙角血痂投射成三维沙盘——那是巨鹿战场与未来乌江渡口的量子叠加态。当项羽醉醺醺倚在我身上时，他铠甲缝隙渗出的血珠，正凝结成冰晶状的楚辞文字：「骓不逝兮可奈何」。
第六幕·江东遗响
黎明前的黑暗里，那个总偷塞麦芽糖的小兵正在磨剑。青铜剑身映出他未婚妻编织的绦带颜色——茜草染就的朱红，与巨鹿城头燃烧的旌旗通色。
「等打完仗，请乌骓来当我们婚宴的头马。」他往我嘴里塞了块发霉的饴糖。三个时辰后，这少年被秦军弩箭钉死在粮车上，染血的竹简从他怀中滑落，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会稽山的轮廓。
第七幕·血色归途
当章邯的降书送至楚营时，项羽正用敌将颅骨盛酒。诸侯们颤栗着跪拜，却见这位西楚霸王突然掷杯大笑：「尔等以为破釜沉舟是为示勇？实则宋义克扣粮饷，我军早无退路！」
乌骓忽然仰天长嘶，我在这声嘶鸣里听见八千江东子弟的魂灵。他们化作漳水上空的磷火，照亮楚军归乡的夜路——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条路终将通往垓下的十面埋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