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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像一层薄薄的、透明的油,浮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上。
那股被窥探和排斥的感觉再次攥紧了我。在这个家里,我仿佛永远是个闯入者,一个无法真正融入的弟弟。林启明事业有成,苏晚温婉持家,他们构筑的堡垒看似坚固,却唯独对我关上了门。而现在,苏晚身上那丝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硬生生撬开了门缝,让我瞥见堡垒深处隐藏的、不为人知的阴影。
这阴影是什么它与我那永远忙碌、笑容里带着疏离的哥哥有关吗与这个看似完美却令人窒息的家有关吗
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不能再等了。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困兽,那股窥破秘密的冲动,混杂着长久以来积压的憋闷,瞬间冲垮了所有犹豫。我冲到窗边,撩开厚重的丝绒窗帘一角。
楼下,苏晚那辆熟悉的白色轿车正平稳地驶出小区大门,汇入午后的车流,像一滴水融入大海。
就是现在!
我抓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金属的冰冷触感一路刺到心里。冲出门,发动车子,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我死死盯着前方视野尽头那个白色的小点,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汗水沿着额角滑下,又冷又腻。
绝不能跟丢。这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脑子里。
城市的景象在车窗外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灰白噪点。苏晚的车开得并不快,却异常笃定,穿过繁华的市中心,驶过略显陈旧的居民区,拐上一条通往城郊的环线。越往前,道路越宽阔,车辆越稀少,路旁的行道树从修剪整齐的法国梧桐,渐渐变成了枝桠虬结、更显荒疏的老槐树。
我的心也跟着路况一起,一点点沉下去。城郊……疗养院精神病院那些藏在城市边缘、专门收纳秘密和痛苦的地方方向盘被我的手心汗水浸湿,滑腻得几乎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