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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无伦次,恐惧压倒了一切,包括对我、对这场婚礼的最后一丝责任。
所以,你要抛下我,抛下所有宾客,去参加你‘死而复生’的初恋的葬礼我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心脏的位置一片麻木,只有冰冷的愤怒在燃烧。
周屿只是跪在那里,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算是默认。
窗外,天光渐亮,城市的轮廓在灰白的天幕下显现。属于我的大喜之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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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殡仪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特有的、混合了劣质消毒水和陈年香烛的冰冷气味,沉重地压在胸口。时间刚过九点,葬礼显然还未正式开始,但气氛已经凝滞。零星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影在空旷的告别厅外走动,神情肃穆,步履匆匆,像一群无声的幽灵。巨大的花圈沿着墙壁摆放,层层叠叠,白色和黄色的菊花散发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香,与空气里的阴冷格格不入。
我穿着那身华丽却显得无比讽刺的婚纱,裙摆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拖曳。周屿跟在我身后半步,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像个被抽走了魂魄的提线木偶。他一路沉默,只是机械地跟着,偶尔抬眼看向告别厅紧闭的大门,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和……某种扭曲的期待我强迫自己不去深究。
林晚,我们……我们看一眼就走,好不好婚礼……婚礼还来得及……他终于挤出一句,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
我没有回答。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空旷的走廊里发出清脆的回响,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碎裂的心上。走到告别厅门口,我停下了脚步。厚重的深色丝绒门帘垂挂着,隔绝了内外的视线。旁边一个穿着殡仪馆制服、负责引导的工作人员,一个五十岁左右、面容刻板的女人,正低头整理着签到桌上的白菊。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目光扫过周屿的脸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皱起,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厌烦和……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