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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你她的声音干涩,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像砂纸摩擦,周先生今天……又来看白小姐
又字像一根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周屿的身体猛地一僵,头垂得更低了,不敢看那工作人员,更不敢看我。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工作人员的目光转向我,落在我雪白的婚纱上,那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复杂——震惊、困惑、怜悯,最后都化为一种深沉的鄙夷,不知是针对我,还是针对我身边的男人。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仿佛见惯了人间最不堪的闹剧。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响动。
告别厅那厚重的丝绒门帘被人从里面粗暴地一把掀开。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刺目的、雪白的婚纱。不是含蓄的象牙白,而是纯白,白得像隆冬的新雪,白得刺眼,白得……像一张巨大的裹尸布。裙摆同样拖曳在地,样式繁复,缀满了廉价的水钻和蕾丝,在殡仪馆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廉价的光。她的头发盘得很高,同样插着几朵假得刺眼的白花。
是白小曼。
照片上那个模糊侧影瞬间清晰起来。她的脸很瘦削,颧骨略高,皮肤带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但最让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像两簇幽暗的鬼火,死死地钉在周屿身上,炽热、偏执、怨毒,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那目光扫过我时,带着一丝轻蔑的、胜利者的快意,随即又回到周屿脸上。
你终于肯来了白小曼的声音尖利,带着一种神经质的颤抖,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激起阵阵寒意,周屿!十年了!整整十年!你躲啊!你再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