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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艰难地扫过这个空间。四面墙壁是光秃秃的水泥,泛着一种潮湿的灰青色,冰冷坚硬。空气凝滞,带着地下深处特有的霉味和寒意。除了我,只有正对着我的方向,放着一张孤零零的、冰冷的不锈钢椅子。椅子的金属腿焊死在地面上。整个空间空荡得令人窒息,只有头顶那盏白灯单调的嗡鸣和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在回荡。
死寂。
然后,是脚步声。
清晰,沉稳,不疾不徐。从门外幽深的黑暗里传来,每一步都像踩在紧绷的神经上。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在空旷死寂的刑房里激起空洞的回响。越来越近,最终停在门口。
厚重的铁门无声地向内滑开,滑轨摩擦发出沉闷的咔哒声。门外浓稠的黑暗被撕开一道口子,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背光,轮廓被勾勒得锐利而极具压迫感。他慢慢踱步进来,铁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隔绝了最后一丝外界的微光。
深哥。
他换下了宴会上的西装,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黑色丝绒便服,柔软的面料在惨白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他手里把玩着一柄狭长的匕首,刀身约莫一掌长,寒光凛冽,刀柄是某种深色的硬木,打磨得光滑温润。他走得很慢,步履无声,像一只巡视领地的黑豹,眼神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玩味,落在我身上,从被吊起的手腕,到沾着污迹和血痕的衬衫,最后定格在我脸上。
那目光,冰凉、黏腻,带着一种穿透皮肉的审视感。
他走到我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茄余味和须后水的冷香,与这刑房里的腥锈味格格不入。他停下,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
醒了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和,却像淬了冰的针,扎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