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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的声音从病房角落传来。男人坐在阴影里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开合间发出清脆的咔嗒声。窗外暴雨倾盆,闪电照亮他半边脸庞,那道伤疤在青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孩子......苏念的嗓子哑得不像话,像是被砂纸磨过。
没了。陆沉起身走到床边,白大褂下摆扫过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指,医生说是个男孩。他忽然俯身,带着古龙水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就像你姐姐当年——
我没有姐姐。苏念剧烈咳嗽起来,喉间涌上铁锈味。她看见自己手背上的留置针因为动作太大回血了,鲜红的血线顺着透明管子往上爬。
陆沉冷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抽出照片拍在她脸上。苏念颤抖着拿起来,看到泛黄的照片里是阳光福利院的招牌,十几个孩子站在台阶上,前排中央的少女穿着白色连衣裙,胸前别着苏媛的名牌。
二十年前那场大火,苏家大小姐带着保镖来孤儿院挑养女。陆沉用两根手指掐住她下巴,我趴在窗户上喊救命的时候,你姐姐是怎么说的他模仿着女声尖细的语调,'别管那些野孩子,我们念念才最重要'。
苏念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像被闪电劈开的黑暗,突然露出狰狞的一角。她看见漫天火光中自己拼命拽着一个哭喊的男孩,浓烟呛得她视线模糊,后背传来皮肉烧焦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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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错......她的话被突然推开的门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