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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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翠芬突然僵住,肚皮上的鼓包裂开一道缝。一条白蛇钻出半截身子,尾巴尖拴着七十三根红绳,绳头都系在送葬村民的脚踝上。萨满挥刀斩断红绳,刀刃崩出一个豁口——那根本不是麻绳,是风干了的蛇筋。
当夜,参与送葬的村民都发起高烧。陈翠芬被锁进蛇王庙,手腕粗的铁链缠着三道符纸。萨满剖开白蛇尸身,蛇腹里裹着一颗人牙,牙缝里塞着日军实验记录残页：昭和18年霜月,七十三号实验体成功怀胎,蛇母胚胎发育正常...
五更天时,庙里传来铁链崩断声。守夜的村民透过门缝窥见,陈翠芬跪在蛇母金身前梳着头,梳齿刮落满地蛇鳞。青铜镜映出她后背——原先长蛇鳞的位置,现在凸起七十二个肉瘤,每个瘤子都在有规律的跳动着。
村支书请来的专家团第二天清晨走进庙里,只见地砖缝里塞满蛇蜕。领头的教授捡起一片蛇鳞,对着阳光眯起了眼睛：这是罕见的鳞状角化症,可能由真菌感染引起...话音未落,陈翠芬突然从梁上倒垂下来,肚皮裂口滴着黑水,吓得专家摔碎了采样瓶。
重阳夜暴雨又至,石碑上的癸未七十三血字淡成粉红。萨满在庙前埋下青铜铃铛,铃舌撞出火星子点燃了符纸。火光里浮现出日军地堡的虚影,穿白大褂的军医正往孕妇肚里注射蛇卵,陈翠芬的姥姥被捆在实验台上,小腹隆起似小山。
第七章·渡魂阵
2010年寒衣节子时,青龙水库漂起七十三盏河灯。纸扎的莲花灯芯燃着绿火,映得水面浮起一层磷光。萨满传人站在齐膝深的水里,青铜蛇杖插在淤泥中,杖头的蛇眼射出两道青光,直指对岸蛇王庙。
陈翠芬被铁链锁在庙门槛上,手腕粗的链子缠着三道黄符。她肚皮上的肉瘤已经长到碗口大,隔着皮肤能看见蛇形黑影游动。村支书带来的专家团架起探照灯,光柱扫过庙墙时,砖缝里钻出成群蚰蜒,虫群在青砖上拼出癸未字样。
这是集体癔症！戴金丝眼镜的教授指着监控屏幕,患者腹部囊肿可能寄生绦虫...话音未落,陈翠芬突然挣断铁链,赤脚冲向水库。萨满甩出铜锁链缠住了她的腰身,锁扣却崩出了一片火星子——陈翠芬后腰长出片片蛇鳞,鳞片边缘锋利如刀。
河灯就在这时翻了七盏。绿火沉入水底,映出密密麻麻的蛇骨。陈翠芬跃进水库,潜游时搅起大片黑雾。萨满抓起青铜镜照去,镜面映出个白衣少女在淤泥里摸索着,手里攥着半截锈蚀的蛇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