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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翻我东西少年攥紧足球的手指发白。
我是你爹！
那您知道我最讨厌就是您这副说辞吗
林深的心揪成一团。他记得这个场景,记得自己夺门而出时撞翻了青瓷笔洗,却不知道此刻父亲正蹲在地上,用衣袖接住那些将将破碎的往事。更不知道在某个樟木匣深处,藏着支缠满胶布的旧钢笔——是父亲用修复古物的酬金,买下的人生第一支写生笔。
暮色漫进窗棂时,林深跟着父亲来到河堤。老柳树下,少年正用树枝在沙地上画连绵的屋脊,远处母亲提着保温桶的身影渐行渐近。父亲站在芦苇丛后看了许久,直到暮色将儿子的轮廓描成剪影,才从口袋里摸出个油纸包。
是李记的琥珀核桃。
父亲仔细剥去桃壳,将果仁摆成小塔推向前方。夜风裹着甜香掠过沙地时,少年诧异地抬头,却只看见芦苇在暮色中轻摇。林深望着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明白那些年书桌上莫名出现的素描纸,梅雨天准时晾干的画具,都是笨拙的父爱在练习工笔。
当月光爬上柳梢,林深在少年脚边团成绒球。沙地上的画被潮水渐渐抹去,唯有父亲摆放的核桃仁仍泛着蜜色光泽。远处传来断续的二胡声,是母亲在厨房哼着童谣清洗沾满浆糊的袖口。
夜露渐重时分,少年突然将林深举到眼前。透过猫咪翡翠色的瞳孔,他望见自己眼中跳动的星光：要是能永远停在这个夏天...
话音未落,林深颈间的万花筒碎片突然发烫。无数记忆碎片如萤火升起：父亲深夜临摹《千里江山图》的背影,母亲将美院简章藏进嫁妆箱的瞬间,还有二十年后的自己站在空荡老宅里,抚摸速写本上永远无法修复的泪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