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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蓉踉跄着扶住门框,香奈儿手袋里掉出个药瓶。苏晚瞳孔骤缩——淡蓝色胶囊与母亲透析药一模一样,瓶身标签却被撕去大半。记忆闪回暴雨夜陈蓉的威胁：医疗账户冻结...你弟弟刚被赌场扣留...她突然剧烈咳嗽,扯得输液管乱颤。
需要吸氧吗顾明洲按下呼叫铃,掌心无意间覆住她的手。他无名指根有道环形疤痕,与二十年前报纸刊登的顾母坠楼现场照片中,护栏上缠绕的订婚戒指痕迹如出一辙。萨摩耶幼犬突然从门外窜进来,叼着陈蓉的高跟鞋疯狂甩头,药瓶滚到床底发出空荡的回响。
护士推着心电图机进来时,陈蓉早已落荒而逃。顾明洲弯腰捡药瓶,后颈衣领下隐约露出新月形疤痕。苏晚想起昨夜他挡广告牌时衬衫撕裂的瞬间,那道疤的位置与顾母遗照胎记完全重合。窗外的梧桐叶影投在他背上,将疤痕割裂成散落的拼图。
顾先生,换药时间到了。医生捧着托盘进来,镊子夹起染血的纱布。苏晚瞥见托盘边缘的医院公章,莲花logo旁印着顾氏医疗集团。记忆突然刺痛——上周她在公司内网查资料时,这个logo曾出现在价值三千万的医疗器械采购单上。
镇痛泵发出滴答警报,顾明洲伸手调整流速时,袖扣擦过她手背的留置针。苏晚忽然抓住他手腕,指尖按在冰凉的陀飞轮表盘上：前天在江边,你说要借手机报警。她抬起下巴指向窗外,江对岸的LED巨幕正在播放顾氏集团广告,代言人腕间戴着的正是这款限量版腕表。
萨摩耶幼犬跳上病床,狗牌撞在护栏上叮当作响。顾明洲沉默地解开表带,露出内侧刻着的法文
ma
lune——致我的月亮。他腕动脉处的旧疤狰狞如蜈蚣,却与表盘上的月亮纹路完美嵌合。窗外传来渡轮汽笛声,二十年前母亲坠楼那晚,江面也飘着同样的呜咽。
护士换药时的酒精味刺激得苏晚太阳穴突跳。她摸到枕下的宠物医院徽章,别针不知何时被弯成月牙形状。顾明洲忽然开口：你母亲转到了VIP病房。他将平板电脑转向她,监控画面里母亲正安睡,透析机屏幕上跳动着顾氏医疗的启动界面。
条件呢苏晚哑着嗓子问。她看见玻璃窗映出自己眼下的泪痣,与顾母遗照上的位置分毫不差。顾明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萨摩耶幼犬突然将湿鼻子贴在他掌心,狗毛上粘着片蓝色胶囊外壳——与陈蓉遗落的药瓶残留物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