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间烟火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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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巫术还是科学？"她用手指抹开公式。
"是食堂大妈的智慧。"陈泉宏递过温度计，"保持65℃送到考场，我在每桶加了氯化钠调节渗透压。"
晨光中，考生们捧着印有"三中加油"的搪瓷杯，没人注意到送餐车里的高考押题卷。那些用食用色素写着答案的糯米纸，正静静贴在杯底——这是陈泉宏从文革期间"情报蛋糕"获得的灵感。
法国队夺冠那夜，陈泉宏蹲在L彩中心对面的电话亭。BP机每隔五分钟震动一次，显示着不通信用社的到账金额。他脚边的蛇皮袋里装着二十套不通尺码的工装，每兑换完一个网点就换装变身：电工、搬运工、甚至戴着假发扮作乡镇企业会计。
最后一注奖金存入时，抗洪救灾的募捐车正经过解放路。陈泉宏将零钱塞进募捐箱，换来一张盖着"长江防汛总指挥部"印章的收据。这张薄纸将在三个月后出现在校长室，成为他承包食堂续约的关键筹码。
回到阁楼，世界杯彩票化作灰烬在搪瓷盆里旋舞。陈泉宏用放大镜检查每张存折的印章，突然听见屋顶传来异响——苏明薇正在天台风口晾晒水浒卡，108将的画像在暴雨前的狂风中猎猎作响。
"暴雨要来了。"她指着远天滚动的乌云，"像不像《三国演义》里火烧赤壁的前夜？"
陈泉宏嗅着空气里的土腥味，想起这个夏天长江流域的洪峰。他摸出募捐收据："明天食堂要供应五千份抗灾餐，你负责计算热量分配？"
当第一道闪电劈开夜空时，两个身影在黑板前演算蛋白质配比。苏明薇的发梢扫过微积分公式，陈泉宏的袖口沾记粉笔灰，1998年的暴雨在窗外竖起水银幕墙，将前世的遗憾永远封存在时光彼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