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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之弯腰捡起地上的通知书,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的字。这是她无数个日夜努力的结果,是她逃离这个压抑家庭的唯一希望。可现在,这个希望正在一点点破灭。
窗外的雨终于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念之转身跑进自己的房间,锁上门,蜷缩在床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她听见母亲在外面轻声抽泣,还有父亲摔门而去的声音。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班主任发来的消息：助学贷款已经申请好了,学费不用担心。念之看着屏幕,手指颤抖着打下一行字：老师,我不去了。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一部分也随之死去。
夜越来越深,雨还在下。念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亮。而这场暴雨,似乎永远都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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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锁囚心
缝纫机的嗡鸣声像钝刀割着耳膜,沈念之的指尖在布料上来回穿梭,血泡破裂的刺痛混着廉价机油味涌进鼻腔。车间顶灯在头顶滋滋作响,投下惨白的光晕,将她的影子拉长在堆积如山的牛仔裤上。这是她在舅舅服装厂打工的第三周,指甲缝里永远嵌着洗不净的线头。
大学生,发什么呆！表姐尖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高跟鞋重重碾过地面,这批货今晚必须做完,完不成扣工资！念之慌忙低头,却被突然拽住头发往后扯。表姐的香水味裹着温热的吐息喷在耳畔：听说爸要把你嫁给厂长儿子别装清高了,这是你最好的出路。
念之猛地挣扎,后脑勺撞在铁架上,眼前炸开一片金星。车间里此起彼伏的缝纫机声突然安静了一瞬,又很快恢复轰鸣。她摸到后颈渗出的血珠,想起昨夜餐桌上父亲的话：王厂长说了,彩礼五十万,够给你妈换肺......母亲当时捏着筷子的手剧烈颤抖,却只是默默给她夹了块青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