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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安雨突然拍打椅背。她怀里的无人机雨燕发出异常蜂鸣,显示屏上三维地形图剧烈抖动。众人下车时,徐高达踢到块锈蚀的铁牌,剥开苔藓露出振海矿业的钢印。
林清瑶展开泛黄的矿脉图,山风掀起她竹青色的披风。苏武用地质锤敲击岩壁,忽然蹲身抓起把暗红色砂土：这是人工回填的痕迹。锤尖撬开松动的石块,半截洛阳铲的断柄赫然插在裂缝中。
都别动！陈启蒙的低喝惊飞山雀。保安队长扯开冲锋衣,露出腰间攀岩绳。他徒手抓住凸起的岩棱,作战靴蹬落的碎石滚进深谷,许久才传来闷响。峭壁上那道新鲜的刮痕,在晨光里泛着柴油机的黑渍。
安雨操纵无人机绕过山坳,传回的画面让所有人屏息——五个伪装成灌木丛的盗洞,呈北斗七星状排列。徐高达掏出振海集团的卫星地图对比,盗洞位置正好压住标注的稀土矿脉。
二十年前的装备。陈启蒙从崖缝拽出半截登山扣,镀铬层下隐约可见苏振华考古队的刻字。他卷起袖管时,右臂的星宿纹身擦过苏武肩膀,昴宿星官的位置有道陈年疤痕。
正午的烈日烤得岩石发烫。林清瑶用罗盘校准方位,忽然指向东南方：《括地志》载'骊山阴有铸铁遗渣',该往那边...话音未落,安雨的尖叫从坡下传来。她跌坐在翻开的草皮上,腐叶间露出半具森白骸骨,头骨天灵盖嵌着枚生锈的矿灯扣。
苏武用毛刷扫净骸骨旁的碎布,靛蓝色工装残片印着模糊的苏氏03。陈启蒙突然扯开领口,古铜色胸膛上有道与骸骨如出一辙的旧伤疤。他摸出贴身携带的铜制怀表,表盖内侧嵌着张泛黄合影——年轻时的苏父搭着陈启蒙肩膀,背后岩壁上用红漆刷着安全生产。
日头西斜时,安雨在溪边清洗采样瓶。无人机传回的最后影像里,振海集团的巡逻车正沿着盘山道逼近。林清瑶将拓印的岩画塞进汉服夹层,那些唐代矿工举火把的图案,与父亲书房的老照片渐渐重合。
第八章
轮椅遗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