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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琛盯着资料上的照片,少女在画室里调色,围裙上沾满各种颜料,唯独手腕的胎记清晰可见。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在拆迁楼里遇见躲雨的小女孩,她蹲在废墟里画星星,说等我长大了,要让所有星星都落在穷人的眼睛里。
景琛周敏的声音里带了不耐,明天的订婚宴,爷爷要宣布你接手东南亚市场,这个时候别再为无关的人分心。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展厅,林悦捡起画稿时,指尖有细密的裂痕——是长期接触劣质颜料才会有的伤口。而他书房里那幅匿名寄来的《星空下的病室》,右下角的星芒签名,原来早就默默在他心里烫了十年。
窗外的冷雨还在下,美术馆外的路灯次第亮起,像散落在人间的碎星。林悦换上清洁工制服,推着清洁车经过《破晓星辰》时,发现画框上贴着张字条:盛天集团收购部,收购意向价80万。
墨迹未干的数字旁,画着个小小的星芒图案,与她胎记的形状分毫不差。
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画画的人,眼睛要看得见星星,更要看得见泥地里的荆棘。
此刻荆棘正在她脚边蔓延——盛天集团的收购,周氏的打压,还有母亲等在手术台上的生命,而那个曾在星空下与她共享同片夜色的男人,正站在豪门联姻的漩涡中心,像颗永远无法触碰的北极星。
清洁工工具间的灯忽明忽暗,林悦摸出藏在帆布包里的药瓶,瓶身上印着陆氏慈善基金会的字样。这是上周她在医院看见的,主治医生偷偷塞给她的内部渠道药,原来从一开始,命运就用金丝网将她困在温柔的牢笼里,而撒网的人,正是此刻在贵宾室与未婚妻商议订婚细节的陆景琛。
展厅的钟敲了十下,林悦蹲下身擦地,清洁剂的气味刺得眼睛发酸。远处传来高跟鞋的声响,周敏的声音混着香水味飘来:把那个叫林悦的画撤了,赞助商说不想让贫民窟的画作污染展墙。
水桶里的倒影晃动,林悦看见自己眼底的星芒正在碎裂。她摸了摸手腕的胎记,十年前那个在废墟里画星星的小女孩,大概永远不会想到,当梦想照进现实,星辰会变成豪门棋盘上的棋子,而她,即将被这盘棋碾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