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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我,她慌乱之中托她的朋友去峨眉山,找一个知名的法师。
那法师在蜀地素有威名,据说能通晓阴阳,化解各种邪祟之事。
当夜,我梦见自己跪在格桑寺的废墟里。三百零八条腐烂的哈达从地底钻出,缠住我的脖子往不同方向拉扯。
一个小孩蹲在转经筒上啃生肉,腐臭的肉渣溅到我脸上,他的旁边趴着一个长得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壮年,要说区别,可能他的脸比我憔悴了些,以及穿着藏服。
惊醒时,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3:47,秒针在47与48之间疯狂抖动,像被什么卡住了喉咙。
别动。母亲把浸了酒精的毛巾按在我额头上,她腕间的檀香混着我身上的腐臭味,酿成一缸馊了的酒。
毛巾掀开的刹那,她突然僵住——我的筋脉已经爬上了脖子,浮出一串藏青色符文,像纹身,又像皮肤下钻出的霉斑。
后半夜我被镜子的碎裂声惊醒。
浴室镜面上爬满蛛网状的裂痕,裂缝间渗出黑水,在瓷砖上汇成扭曲的藏文。那个老喇嘛的脸从碎片中浮出来,他的嘴裂到耳根,露出焦黄的牙床：（债主要来找你了。）
我抓起洗面奶砸过去,镜子哗啦崩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