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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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的喉咙发紧,终于意识到,所谓的禁言令,从来不是禁止说话,而是每个污染者都要用自己的声音作为祭品,永远沉睡在河神的喉咙里。而她,作为污染者的后代,终将接过母亲的使命,成为最后一道封印。
祭船的甲板传来木板开裂的声音,父亲的亡灵伸出手,掌心躺着最后一块玉佩碎片,裂痕处刻着林秋二字。蓝藻的荧光映在他脸上,让这张三十年未见的脸既熟悉又陌生。
爸……林秋的声音哽咽,检测仪显示,此时的铅含量已达到危险峰值,蓝藻的聚集速度前所未见。王老板和手下跪在地上,无声地哀求,而小满站在祭船中央,七块玉佩在她胸前拼成完整的河神眼,眼瞳里倒映着即将被献祭的沉玉巷。
运河水漫过她的胶鞋,凉意直达骨髓。林秋终于明白,母亲当年在日志里没写完的话——禁言玉佩的最终使命,是让所有污染者的声音永远沉没,而她,必须做出选择：是成为祭品,还是让河神的愤怒随着污染一起爆发。
祭碑上的化学公式在月光下闪烁,与咒文形成共振。林秋知道,这场跨越三十年的祭祀,终将以某种方式结束,而沉玉巷的秘密,即将随着河神的显形,永远封印在运河深处。
第四章
暴雨中的阴婚船
2023年端午前夜,沉玉巷的石板路被暴雨砸出密集的水洼。林秋站在沉玉渡渡口,望着文旅公司耗时半月建成的祭船——朱漆木船足有三丈长,船头的童男童女玩偶换成了真人大小的木偶,眼瞳是两粒浑浊的琉璃珠,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
秋姐,省厅的人被镇政府拦在村口。小陈的白大褂全被雨水浸透,怀里抱着的检测仪滴滴作响,王老板调来了保安,说今晚的祭祀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展示’。运河水面翻涌着蓝藻,在船底形成漩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拖拽祭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