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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
那年冬天格外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可我们排练的地下室却渐渐热闹起来。林森拉了个关系,在一个不起眼的地下酒吧争取到周末驻唱的机会。
他把在工地的阿飞也叫了回来。
第一次演出那天,外头下着小雪,酒吧里却挤满了人。有人是来看热闹的,有人只是为了暖和。我们上台的时候,台下还在划拳、打闹,我紧张得手指发抖。
林森把贝斯挂在身前,朝我使了个眼色,张立敲了个点,我们开始弹。前两首是老歌,没人理会。到第三首,林森唱起自己写的词,张立的鼓声敲得狠了些。有人抬头,开始看我们。
第四首歌是我写的,唱的都是北漂的日子、排练室的霉味、夜里的出租屋。唱完的时候,我低头看台下,有几个人举着啤酒瓶子冲我们叫好。
那一刻,我觉得心里那些沉重的东西,仿佛全被震碎了。张立说他敲鼓敲得手都麻了,林森笑着说：第一次,有人为咱们鼓掌。我点头,鼻子发酸。
从那以后,每个周末我们都去那家酒吧唱。演出费不多,够几个人吃顿热饭。有时候台下只有寥寥几人,有时候酒吧老板把我们宣传成本地唯一摇滚乐队,人挤满了屋子,偶尔还有乐评人来写短文。
阿飞还是白天去搬砖,晚上回来搞摇滚。有回他出了车祸,腿伤了,拄着拐也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