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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能护你周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冰水,我...给不了你什么。
姜禾猛地将他转身。少年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不知是雨还是泪。她想起昨夜替他缝补衣裳时,在他内衬摸到的硬物——那是块碎银,足有五两重。原来他早已攒了钱,却故意说给不了。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鬼她伸手去扯他的衣襟,却在触到他左胸时,被他死死按住手腕。沈砚秋喉结滚动,眼神里有挣扎,有痛楚,还有一丝狠厉:别问。嫁去王家,忘了我。
惊雷再次炸响。姜禾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轰然碎裂。她冷笑一声,从发间扯下他送的木簪——那是他用第一笔工钱买的黄杨木刻的,簪头还雕了朵小桃花。好,我忘。她说着,将木簪狠狠掰断,沈砚秋,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碎簪扎进泥里,像根插进心脏的刺。沈砚秋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今早王承煜的威胁:敢带她走,青禾里的人都得死。雨滴混着血珠落在木工箱上,箱底压着半张卖身契——那是他用替王承煜运送私货的承诺换来的假契,真正的契约,此刻在他怀里发烫。
深夜,姜禾被一阵异响惊醒。她摸到枕头下的碎簪,悄悄掀开窗纸。月光下,沈砚秋背着竹篓站在桃树下,正将什么东西埋进土里。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决绝,像在埋葬一段过往。
她赤脚跑出去,泥土裹住脚趾,凉得刺骨。你在埋什么她喘着气问,心跳得厉害。沈砚秋身子僵住,缓缓转身,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悲怆:没什么。以后...好好过日子。
他转身要走,姜禾忽然看见竹篓边缘露出一角布料——是她昨天落在柴房的帕子,绣着青禾的那幅。等等!她伸手去抓,竹篓却被碰翻,里面掉出个油纸包。
是蜜渍梅子。和三天前他给她的一样,油纸角落印着福记的戳子——那是镇上最贵的点心铺。姜禾忽然想起,沈砚秋的工钱根本买不起这个。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已经走远,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腰间挂着半块木簪,正是她今早掰断的那支。
黎明时分,青禾里来了顶花轿。姜父蹲在门口抽旱烟,烟袋锅子磕在门框上,发出空洞的响声。姜禾任由媒婆给她梳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桃树上。树下的土新翻过,露出半截红绳——那是她去年给沈砚秋编的手绳,他说戴着干活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