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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秋松开手,却仍将她护在胸前。他的左腕缠着渗血的布条,腰间挂着的半块木簪上沾着泥点,显然刚从什么地方厮杀过来。三年未见,他清瘦了许多,下颌线条锋利如刀,唯有眼神依旧,在看见她时泛起涟漪。
砚秋哥...姜禾的声音哽咽,刚说出三个字,就被他再次捂住嘴。他摇摇头,指节抵在她唇上,另一只手抽出藏在袖中的刻刀——那把她曾用来抵住王承煜咽喉的刻刀,刀柄上还留着她的齿痕。
假山外传来脚步声,几个蒙面人举着火把经过。姜禾感觉到沈砚秋的心跳得极快,隔着单薄的布料,她甚至能触到他左胸的硬物——是她当年撕碎的木簪碎片,用红绳系成的吊坠。原来他一直带在身边,贴着心口的位置。
等人影走远,沈砚秋才松开她。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蜜渍梅子:吃。姜禾鼻尖发酸,想起三年前他在市集上偷偷买给她的模样。梅子还是记忆中的酸甜,只是这次,她尝到了眼泪的咸味。
为什么...她想问为什么当年不带走她,为什么要忍受王承煜的折磨,为什么现在才来。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你的伤...
沈砚秋低头看她,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红绳上。他忽然伸手,将自己腰间的半块木簪解下,与她红绳上的那半块拼在一起。完整的木簪在雨中泛着温润的光,簪头的桃花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绽放。
当年的卖身契是假的。他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我用替王承煜运私盐的罪名,换了县太爷的印鉴。姜禾想起衣柜里的假契,想起他左腕的鞭伤,忽然明白那些伤痕都是为了她。
那你为什么不说她抓住他的衣袖,为什么要让我恨你沈砚秋别过脸去,喉结滚动:你越恨我,越安全。王承煜多疑...若知道你心里有我,他会杀了你。
姜禾忽然想起王承煜醉酒时说的话,想起他看自己的眼神里藏着的癫狂。原来沈砚秋早已算准一切,用自己的声名和自由做赌注,只为换她活着。
现在呢她抬头看他,雨水顺着睫毛落下,现在王承煜跑了,你还要躲着我吗沈砚秋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眉梢,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禾娘,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