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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想说联邦不是天堂,想说这里也有不公与黑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与白玥言描述的帝国相比,联邦的任何缺陷都显得微不足道。
你不是囚犯。越临最终说道,声音比他预想的更柔和。
白玥言微微一笑,那个笑容短暂却真实：谢谢您的善意,将军。但我们都清楚这场婚姻的性质。
壁炉里的火焰终于熄灭,只剩下暗红的余烬。越临看着白玥言站起身,动作依然优雅但带着那种熟悉的、刻意维持的平衡感。银发青年将书放回书架,然后向门口走去。
白玥言。越临突然叫住他。
对方在门口转身,银发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醒目。
18岁不是你的错。越临说,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
白玥言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声回答：但那些死亡是。
门轻轻关上,留下越临一人在渐暗的书房里。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越临想起自己18岁时的样子——军事学院的优等生,为即将到来的毕业典礼兴奋不已,最大的烦恼是父亲不赞成他加入前线舰队。
而同一个宇宙中,同一个时间点上,一个银发少年正颤抖着手指在星图上划出医疗船的航线,明知那将导致数百人死亡,却不得不这么做,只因为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