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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羞愧。他所有的道德优越感,所有对敌人的正义谴责,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浅薄。
战争从未给过白玥言选择的权利,而他越临却一直用联邦的标准去评判一个在帝国地狱中挣扎求生的人。
月光越来越亮,照亮了书桌上的一份旧报告——卡西尼战役的联邦军方调查文件。越临拿起它,犹豫了片刻,然后将其投入了壁炉最后的余烬中。火苗窜起,迅速吞噬了那些冰冷的数字和结论。
在火光中,他仿佛又看到了白玥言说我想活下去时那双金色的眼睛——不是辩解,不是悔恨,只是简单的事实陈述。一个18岁的少年最卑微也最强烈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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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餐时
你在帝国的时候,越临突然问道,叉子悬在半空,除了战术策划,平时都做些什么
问题脱口而出后,越临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这是他们之间从未涉足的领域——白玥言在来到联邦前的生活。那个作为银狐存在的、越临曾经憎恶的帝国谋士,在战场之外是什么样子
白玥言的动作顿住了。他慢慢放下餐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摊开,仿佛在思考如何摆放它们。这个简单的问题似乎让他陷入了某种困境。餐厅里的沉默蔓延开来,越临能听到墙上古董钟表秒针走动的声音。
一秒、两秒、三秒...越临开始后悔自己的冒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