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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中,越临走回书桌前,重新翻开白玥言的报告。
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有一行小字,像是写完所有战术分析后忍不住加上的私人留言：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能够再次运用这些被帝国废弃的能力,对我而言已是莫大的恩赐。谢谢您给我存在的价值。
这行字迹比正文更加潦草,似乎写的时候手在颤抖。越临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字母,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白玥言写下它们时的情绪。这个曾经冷酷无情的帝国谋士,如今会因为被允许思考而感激涕零,这个事实让越临的心脏揪紧。
他将报告轻轻放回桌面,走到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模糊了外面的世界。越临想起白玥言转身时那个挺直的背影,想起他说谢谢指挥官时嘴角几不可察的颤抖。
那个瞬间,他分明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白玥言眼中熄灭了,就像烛火被掐灭在雨夜。
越临突然明白,他刚才的拒绝不仅仅伤害了白玥言,也在自己心上划下了一道口子。因为无论他如何否认,如何用怜悯、责任等词汇掩饰,一个简单的事实已经无法忽视——他在乎那个银发金瞳的青年,在乎到害怕承认的程度。
窗外的雨没有停歇的迹象。越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情感。
因为在这个被战争撕裂的宇宙中,有些情感,连爱这个简单的词都显得太过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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