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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的潮湿渗透进将军府的每一块砖石。越临站在战术室内,手指划过沙盘边缘,目光落在对面那个银发的身影上。白玥言正低头标记星图,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这是两周以来他们的日常——机械的战术讨论,精确的数据交换,除此之外,再无他言。那个曾经在阳光下微笑,说出就算利用我我也愿意的白玥言,就像一场幻觉,被那晚越临的拒绝彻底击碎了。
第七舰队的补给线应该再延长0.3光秒。白玥言头也不抬地说,声音平稳得如同AI生成的语音。
越临注视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星图上移动,动作比初到联邦时流畅许多,却依然带着那种刻意维持的精确感。
自从那场关于怜悯与爱的对话后,白玥言再没有流露过任何情绪波动。他变成了一个完美的战术机器,仿佛那些脆弱和创伤从未存在过。
调整好了。越临说,将舰队模型移动到位,还有其他建议吗
白玥言终于抬起头,金色的眼睛里空无一物。没有了,指挥官。他站起身,军姿标准得像是帝国军校的展示模型,如果没有其他任务,我想回去休息。
又是这个称呼——指挥官。自从那晚之后,将军变成了指挥官,您变回了你,所有微妙的亲近感都被这个银发青年一丝不苟地抹去了。
越临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疏离,但所有词句都在喉咙里凝固。
去吧。他最终说道,看着白玥言转身离去的背影,挺直的脊背和规矩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