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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白玥言将金属片藏进枕头下,转身走向书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他这段时间完成的所有战术笔记——每一份都重新抄写了一遍,确保越临未来参考时不会有任何障碍。旁边的书架上也已经空出了一格,那些越临借给他的书都被小心地擦拭干净,准备归还。
衣柜里的衣物也按照季节和用途分类叠放,就连初到联邦时越临给他买的那件深蓝毛衣,也被洗得干干净净,平整得像新的一样。这些有条不紊的准备活动给了白玥言一种奇怪的平静感,仿佛他只是在为一个长途旅行收拾行李,而非策划自己的终结。
晚餐时间,白玥言罕见地出现在了餐厅。越临惊讶地抬头,看到那个瘦削的身影站在门口,银发在灯光下如同流动的月光。
你来了。越临说,声音里的惊喜来不及掩饰。
白玥言微微颔首,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我想和您...和你共进晚餐。他轻声纠正自己的称呼,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
越临注意到他用了你而不是指挥官,这个微小的变化让他的心跳加速。侍者迅速添了一副餐具,白玥言坐下时动作流畅,不再有初到时那种刻意的谨慎。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越临试探性地说,为白玥言倒了一杯红酒。
白玥言接过酒杯,指尖没有颤抖。康复训练很有效。他简短地回答,啜饮了一小口酒,喉结微微滚动,医生说我的手部功能恢复了八成。
越临注视着他持杯的手——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托着杯底,确实不再有以前的僵硬感。这本该是个好消息,但不知为何,白玥言身上那种异常的平静让越临感到不安。这不像康复带来的好转,更像是一种...决绝。
边境演习下周开始。越临转移话题,你的建议被完全采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