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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烛火忽明忽暗,林知棠抚摸着父亲牌位,手中的《百工要术》突然滑落,露出夹在扉页的半张残图。残图上只画着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山脚处隐约可见天机二字。沈砚舟凑近细看,瞳孔猛地收缩——那山形轮廓,竟与他幼年随父亲经商时见过的西南天机峰一模一样。
千机阁虽倒,但这图...沈砚舟手指划过纸面,西南边陲近日异动频繁,有商队传回消息,说山中常现诡异机关兽。他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暗卫翻身跃入,呈上一封用火漆封印的密信。
信笺展开的瞬间,林知棠脸色煞白。信中用朱砂写着：棠梨未谢,棋局未终。尔等以为斩断蛛网便能高枕无忧真正的棋手,早已立于九天之上。落款处印着的,竟是一枚展翅欲飞的青铜凤凰,与睿亲王密室中机关盒上的纹饰如出一辙。
三日后,两人乔装成行商踏上西南之路。马车行至盘山道时,突然被一阵刺耳的齿轮声震得颠簸。林知棠掀开帘子,只见山道两侧不知何时立起巨型青铜机关人,它们手持长矛,目光空洞地注视着来往行人。沈砚舟抽出佩剑,剑尖刚触及机关人,四周便响起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数百支弩箭破空而来。
退！沈砚舟揽住林知棠翻身滚入路边沟渠。弩箭擦着头顶飞过,钉入身后的岩石,箭尾绑着的布条上印着同样的青铜凤凰。林知棠捡起布条,嗅到一股熟悉的药香——那是与父亲信件上相同的朱砂防腐剂味道。
夜幕降临时,两人在山神庙暂避。林知棠从包袱里取出《百工要术》,发现书页在月光下竟透出细密的暗纹。她将残图覆盖上去,奇迹般地拼凑出完整的机关图,图中显示天机峰深处藏着一座名为璇玑宫的神秘建筑,而开启宫门的钥匙,竟是十二枚刻有不同卦象的青铜令。
我在睿亲王书房见过类似的卦象。沈砚舟从怀中掏出半块青铜令牌,上面的坎卦纹路与图中完全吻合,看来我们要找的不仅是千机阁余孽,还有更深层的秘密。他话音刚落,庙外传来阵阵狼嚎,却夹杂着机械运转的嗡鸣。
林知棠握紧银针,透过破窗看见数十头浑身覆盖青铜鳞片的狼型机关兽包围了山神庙。为首的机关兽额头镶嵌着红宝石,在夜色中闪烁如血。沈砚舟将令牌嵌入庙门的凹槽,门后竟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青铜阶梯,阶梯尽头,隐隐传来古老的吟唱声,伴随着金石相击的铿锵节奏。
小心,这声音不对劲。林知棠的银针突然剧烈震颤。沈砚舟却已率先踏入阶梯,玄色长衫在阴风中猎猎作响：无论前方是什么,总要有人揭开这天下棋局的真相。随着两人步步深入,身后的庙门轰然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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