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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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绣的魂光如烈焰,与画布融为一体,拓本光芒与画布共振,发出刺目光焰,封印完成。石台光芒渐熄,珐琅彩瓷瓶幽光隐现,似在见证这场惊天动地的决战。画布上的仕女画在齐白石的写意笔墨中熠熠生辉,承载她的魂魄。
封印完成,地下室震颤不止,墙壁裂缝蔓延,铁架倒塌,尘土弥漫。胡然伤口失血过多,意识模糊,但想到周绣的微笑,他咬牙爬起,背起画板,踉跄冲向通风口。突然,青铜门轰然打开,老王和小刘冲入,旺财狂吠。老王电筒扫过,吼道:贼!站住!地下室塌了,你跑不了!小刘吹口哨:旺财,咬!胡然抓起一把尘土抛向旺财,尘土迷眼,旺财哀嚎。小刘怒骂:王哥,这贼有毒!
胡然匍匐钻进通风口,肩膀卡住,鲜血染红钢板。老王逼近,电棍滋滋响:小刘,拽狗,贼在通风口!胡然咬牙,用撬棍撑开钢板,挤进去,伤口撕裂,剧痛让他几乎昏厥。旺财扑上来,咬住画板一角,撕下一块布条。胡然狠心抛下布条,钻出通风口,跌入管道。管道震颤,塌方加剧,碎石砸下,擦过他头皮,鲜血直流。老王在通风口喊:小刘,叫支援,封管道!小刘对讲机嘶嘶:快来人,贼跑管道!
胡然拖着伤体爬行,积水淹没膝盖,寒气刺骨。管道外脚步密集,保安支援赶到,砸管道的声音震耳欲聋。胡然咬牙,低吼:周绣,我不能倒!他用撬棍敲击管道岔口,制造回音,误导保安。小刘喊:王哥,声音在那边!老王骂:别乱,守出口,报警!胡然趁乱爬出管道,翻过铁栅栏,倒刺再次划破手臂,鲜血淋漓。他踉跄冲入后巷,寒风中黑雾散尽,夜空清明,画布上的周绣肖像幽光闪烁,嘴角诡笑褪去,化作温柔笑意,似是告别。
事后,老美术学院地下室事件震动官方。现场遗留的裂缝、黑焰痕迹、散落的古器碎片,以及保安描述的诡异光焰和凭空消失的贼,让调查组一筹莫展。文物未见明显丢失,但石台拓本上的幽光彻底消失,画布上的旗袍仕女肖像被发现遗落在现场,笔墨灵动如齐白石真迹,却无人能解释其来历。警方封锁消息,档案中将此事列为王府井灵异事件,归入绝密,未对外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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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光不灭
初春的宋庄艺术家村,春风卷起泥泞小路上的尘土,裹挟着油彩与槐树新芽的清香,晨光洒在摇曳的嫩绿间,勾勒出一幅生机与殞地交融的诡谲画卷。胡同深处,摊贩推着装满盗版VCD和塑料玩具的车,吆喝声与摩托车的轰鸣交织,电视里《还珠格格》的片尾曲从破旧民居飘出,市井烟火气扑面而来。然绣画室门前,槐花瓣如雪飘落,老式收音机低吟京腔小调,似周绣魂魄的血咒,缠绕在画布间。墙上旗袍仕女画幽光吞吐,线条如毕加索的立体派般狂乱,撕裂民国花纹,每一笔似胡然心头的血祭,凝成周绣永堕的怨魂挽歌。
胡然伫立画室门口,白衬衫袖口沾满干涸颜料,眼神藏着噬魂的炽焰。那场1999年美院仓库的惊魂一战,如宿命的巨爪,撕裂他的凡人之躯。那诡谲夏夜,墙体轰然坍塌,翻找痕迹如幽灵肆虐,警方与院方以灵异为名掩埋真相。唯有胡然心知,他以命相搏,护住周绣遗作《魂光不灭》,并意外得获一尊珐琅彩瓷瓶。瓷瓶在香港拍卖会上拍出千万天价,一夜暴富,财富却如冥币,焚尽不过灰烬。他未被金钱迷眼,将财富化为守护周绣魂魄的利刃。在宋庄初具艺术氛围的泥泞小路上,他购置荒地,建起玻璃穹顶的现代化画室,内设进口恒温设备,画布堆叠如祭祀怨魂的冥坛;又买下昔日租住的胡同老院,亲手修葺,欲化作私人博物馆,囚禁民国艺术的亡魂。他还低调涉足艺术品投资,收购清代玉器、民国瓷器与近代画作,藏品市值超数亿,坊间传言他是隐形富豪,却无人知他只为延续周绣的血咒。他自嘲,声如鬼语:钱是俗物,周绣,你的魂是我命里的永劫!夜深人静,他抚摸怀中古器铜片,符咒花纹幽光如血,似周绣的怨语,噬咬他的心髓。这铜片,是那夜惊魂一战的冥证,似冥冥中与周绣的魂魄相系,拖曳他坠入无底画狱。
胡然对周绣的了解,起初仅限于她民国画师的虚影与《魂光不灭》的诡谲。仓库一战后,他追寻她的过往,拼凑出一段噬魂的劫数。周绣,原名周若曦,生于民国十六年,北平名门闺秀,父亲是故宫文物修复大师,母亲擅刺绣,家学渊源让她自幼精通丹青与针黹。她的画融合西洋光影与东方怨念,旗袍仕女图如幽魂泣血,刺透人心。民国二十六年,北平沦陷,父亲为护送故宫文物南迁被日军截杀,母亲病逝于战乱,年仅十岁的周绣流落街头,幸被老画师收留,传授毕加索与莫奈技法,为她日后的劫数埋下伏笔。她将西洋画风融入旗袍画,创作无数鬼魅之作,却在战乱中被命运碾碎。民国三十年,她与画坛才子徐子昂定下婚约,情深如血,谁料徐子昂为富贵投靠日军,出卖周绣藏匿的故宫玉玺。周绣心碎,携玉玺跳入琉璃厂古井,魂魄被玉玺封印,化为古器之灵,游走画布间,寻找能承她血咒之人。胡然从美院档案与琉璃厂老人之口得知,周绣的旗袍画不仅是艺术,更是她未尽的诅咒——用画笔囚禁民国文化的亡魂,抗衡时间的湮灭。每念及此,他心如冥火焚身:周绣,你以命殞地,我定要让你的画魂撕裂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