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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弟,莫要冲动。她转身按住他颤抖的肩,茉莉花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江墨的死士营尚未成气候,苏月璃的骨哨也...所以姐姐就打算靠长公主的怜悯阮砚猛地甩开她的手,铜镜轰然坠地,您每日在这风月楼卖笑,可知道那些达官贵人谈论的,是如何瓜分相府的田产!
窗外的雨骤然变大,打在雕花窗棂上发出细密的声响。阮清欢望着满地的碎片,每一片都映出弟弟扭曲的面容。她想起昨夜楚昭宁离开时,塞在她掌心的密信,上面清君侧的字迹被汗渍晕染,却比任何情话都烫人。
你以为我不想报仇她弯腰拾起半片镜面,锋利的边缘划破指尖,可你若贸然行动,不过是白白送命!血珠滴在碎镜上,恍惚间竟像是父亲最后的血,溅在她的琵琶弦上。
阮砚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铁锈味:姐姐说得对,我不过是个店小二。他从袖中抽出短刃,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但隐杀阁的‘夜枭’,可不受这些束缚。话落时,刀锋擦过她耳畔,削落一缕青丝。
更鼓声遥遥传来,阮清欢望着弟弟重新换上店小二憨厚模样,仿佛方才的对峙从未发生。他将碎镜一片片拾起,放进锦盒,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明日戌时,城西破庙。锦盒扣上的刹那,她看见盒底压着的半幅《清明上河图》——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字画,边角处还留着阮砚儿时涂鸦的痕迹。
雨停时,阮清欢倚着窗棂,将染血的茉莉簪回发间。楼下传来阮砚与客人的寒暄声,混着更漏滴答,像是命运的丝线。
刃上雪
漠北的雪总带着沙砾的粗粝,阮砚蜷缩在破庙梁柱后,看着江墨往铜炉里添炭。火光跃动间,师父鬓角的白发被映成金色,明明还年轻却已生白发,与五年前那个教他使刀的身影渐渐重叠。怀中的半块玉佩硌得胸口生疼,上面的龙纹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匕首残片如出一辙。
又在发呆江墨的声音裹着药香飘来,他将熬好的汤药搁在石案上,青瓷碗底凝着暗红的血渍。阮砚望着师父染着丹砂的指尖,忽然想起昨夜潜入他帐子时,看到的那封密信——信笺边角的火漆印,赫然是灭门案现场发现的凤凰图腾。
徒儿在想,他握刀的手藏在身后,刀鞘上的缠绳早已被冷汗浸透,师父为何总在月圆之夜咳血话音未落,铜炉突然炸开火星,溅在江墨苍白的衣襟上。怔了怔,伸手去够药碗,腕间的旧疤在火光下狰狞如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