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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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店面,在无数个清晨和深夜的忙碌中,一点一点地改变着模样。墙壁被重新粉刷得洁白,二手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擦得锃亮。灶台擦拭干净,锅碗瓢盆摆放有序。那台二手压面机虽然旧,但在老陈的巧手下运转良好。门口挂上了一块朴素的木质招牌,上面是苏沐筱自己写的四个还算工整的大字——沐筱面馆。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一种经过汗水洗涤后的、朴实无华的洁净和生机。
开业的前一晚,苏沐筱独自一人留在店里。她关掉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小灯泡。她坐在一张擦得发亮的桌子旁,看着眼前这个倾注了她所有心血、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小小空间。空气里还残留着新刷的涂料和清洁剂的味道,但更深的,是一种属于面粉和骨汤的、踏实而温暖的底色。她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那个已经空空如也、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旧存钱罐——塑料小猪。她把它郑重地放在收银台最显眼的位置。
小小的塑料猪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温润的光泽。它肚子里曾经塞满的硬币,如今已化作了这间小店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苏沐筱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猪冰凉的鼻尖。一滴滚烫的泪,毫无征兆地滑落下来,砸在光洁的桌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但她的嘴角,却缓缓地、无比坚定地向上弯起。
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沐筱面馆的招牌,将迎来它的第一缕阳光。
正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沐筱面馆崭新的木质招牌上,将沐筱两个字映照得格外清晰温暖。小店门口的空地上支起了喜庆的红色充气拱门,噼里啪啦的鞭炮碎屑铺了一地,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和食物的香气。几张简易的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李婶和李叔天不亮就起来帮忙准备的卤味、凉菜,还有一桶桶冒着热气、香气四溢的免费试吃面条。
街坊邻居们端着碗,围在桌子旁,笑声、夸赞声、吸溜面条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哎哟,李婶,你这手艺传给筱筱,真是绝了！这汤头,鲜得掉眉毛！
筱筱丫头出息了！这面筋道！比老李头当年也不差！
开业大吉！苏老板,生意兴隆啊！
小苏老板,给我留两碗打包！家里老头子就馋这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