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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树突然剧烈震颤,所有果实同时发光,汇集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我感到掌心镜纹与他的雪纹同时发烫,抬头便见灵龙转世的白鹿踏光而来,鹿角上挂着的不再是泪滴,而是一串用真心凝成的铃铛。
这是人间的谢礼。白鹿轻摇鹿角,铃铛声中飘出无数光点,每一点都落在我们发间,我的白发竟染上了淡淡金芒,而他的墨发则泛起银辉,千年守护,你们已修成了‘情之祖巫’。
话音未落,白鹿化作流光融入情树,树干上突然浮现出太初时的昆仑镜纹与掌雪云图。我看见镜中映出无数个平行时空,每个时空里都有我们的身影：或是断桥伞下的墨客与闺秀,或是边塞烽火中的将军与药师,不变的是每一世相遇时,他眼中的星光与我鬓边的雪花。
原来永恒不是停留,而是在每一个轮回里重新爱上你。他握住我手,我们的影子在镜中无限延伸,穿过千年风雪,穿过凡人街巷,最终在太初混沌中相拥。情树此时开出了金色的花,每一片花瓣都写着永恒,飘落忘川时,河水竟凝成了水晶,映出千万年后仍在酿酒的我们。
铜镜此时已化作一轮永恒的明月,照亮忘川两岸的曼珠沙华——如今它们不再是血色,而是晶莹的白色,像极了我的白发。他忽然取下腰间的雪纹玉笛,吹出的不再是离歌,而是千年间我们共同谱写的《真心曲》,笛声飘过人间,所有的情镜都泛起微光,照见有情人眼中的彼此。
下一个千年,想做什么他将我拥入怀中,闻着情花的香气与雪的清寒。我望着镜中闪烁的千万星辰,每一颗都是我们守护过的真心,忽然明白永恒的真谛从来不是时间的无涯,而是与相爱的人一起,在每一个当下刻下永远。
继续酿酒吧。我仰头吻去他睫毛上的金芒,那金芒落入酒坛,竟化作了永不沉底的星子,用雪作引,以情为曲,让这人间的每一滴酒里,都藏着‘青丝成雪’的勇气。
情树在此时轻轻摇曳,金色的花瓣落在我们发间,与白发、墨发交织成永恒的图案。远处传来凡人的笑声,他们举着情镜望向明月,镜中映出的,是我们相视而笑的模样——原来在爱里,我们早已成了彼此的永恒,无需天道认证,不必轮回见证,只要掌心相扣,便是长生。
8
雪镜流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