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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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雾弥漫间,我摸到珍珠碎片里的金箔,那上面拓着萧扶苏的绝笔：宁负苍天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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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冷宫的第三个月,我训练了只通体雪白的信鸽。
它总停在萧扶苏送饭的食盒上,啄食那些掺着慢性毒药的米粒。直到某天,我在鸽爪上发现圈细如发丝的金线——那是母后生前最爱的九鸾金冠上的装饰。
鸽子带我找到处暗格,里面整齐码着三百六十个玉雕小瓶。每个瓶里装着不同毒药的解药,瓶身刻着日期,从元和五年冬直到昨日。
最旧的瓶子塞着张糖纸,正是当年滚到他脚边的那块。糖纸背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柜子里的小姑娘,快逃。
最新那个瓶子装着犀角粉,底下压着页《苦莲》的完整诗稿。最后两句的墨迹还新鲜：待得莲成时,淤泥尽化春。旁边小字批注：解药在每日的蜜饯馅里。
我摸着盲眼苦笑,忽然触到瓶底的凹凸。那是用针尖刻出的微型地图,指向乱石山矿场某个洞穴——当年萧氏旧部被囚禁的地方。
当夜,我嚼碎了解药瓶里的蜡丸。蜡丸内层藏着颗夜明珠,正是元和五年冬父皇在御书房把玩的那颗。珠光映照下,瓶内壁显出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华字。
最震撼的是暗格最底层的铁匣。打开时,七十二枚银针齐齐竖起,每根针尖都挑着片干枯的花瓣——全是我这些年随手赏给他的宫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