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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回江南了谢旻指尖摩挲扇骨上的云纹,眼角笑意不达眼底,听说上月漕运总督的船队,多载了十箱未报关的货物
沈言握信的手骤然收紧,想起三日前李宴清说起江南商路时,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
院外的海棠树被风吹得簌簌落英,谢旻的声音混着花香飘来:商贾逐利,沈大人可要当心引火烧身。
暮色四合时,李晏辞跪在沈府书房外,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他发髻凌乱,袖角还沾着运河的水汽:沈公子,兄长此次回航,船底暗格里藏着三十万两银票!
说着抖着手展开泛黄的账本,朱笔批注的私账专用四字刺入沈言眼帘。
烛火突然爆开一朵灯花,映得李晏辞苍白的脸上泛起诡谲的红,虽说父亲将商号托付给兄长,可他也不能……
沈言凝视着账本上李宴清的亲笔签名,记忆突然翻涌。去年冬夜,这人也是伏在这张案几前,呵着白气帮他核算漕运税银,笔尖冻得结了霜还在笑。
可如今谢旻的暗示、李晏辞的控诉,与那封不告而别的信交织成网。他抓起狼毫在密信上疾书,墨汁溅在袖口浑然不觉,直到更鼓惊破寂静,才发现自己竟已默许李晏辞调动李家半数护院。
当沈言与李晏辞合谋时,窗外正下着雨。雨水顺着青瓦汇成细流,恍惚间他又看见李宴清冒雨送来算盘的模样。但手中冰凉的玉印提醒着他:商人重利,自己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雷霆在天际炸响,他将李宴清的书信投入火盆,看着勿念二字在火焰中蜷曲成灰。
李家商船缓缓驶出运河,李宴清蜷缩在船舱内,抚摸着沈言送的折扇,扇面上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字迹刺得他眼眶生疼。船行至江心,巨浪拍打着船舷,他望着水面上破碎的月影,恍惚看见沈言站在玉兰树下向他招手,待伸手去抓,却只捞起满手冰凉的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