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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白接过糖蒜,指腹触到竹篮边缘的毛刺——和去年表彰会那天她塞纸条时的触感一模一样。他望着李阿婆佝偻的背影,忽然想起周默日记里夹着的半张照片:穿蓝布衫的女人蹲在院门口剥蒜,小男孩踮脚偷吃,被拍了个正着。
资料室的门虚掩着。江砚白推开门,见霍凛霄正弯腰整理纸箱,警服搭在椅背上,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那道淡褐色的烫伤疤。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他后颈的碎发上镀了层金——和三年前暴雨夜护着他时,发梢沾着雨水的模样,重叠成了温柔的轮廓。
糖蒜。江砚白把竹篮搁在桌上。
霍凛霄直起腰,额角沁着薄汗,手里还攥着本泛黄的《超越创伤》。书脊的磨损和监控截图里的一模一样,刚翻到周默的读书笔记。他翻开内页,字迹歪歪扭扭,‘今天李婶又送糖蒜了,和妈剥的味道像。’
江砚白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周默被捕时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串银锁...是我偷拿妈的,她骂我淘气,却偷偷用红绳重新系好。
小林昨天来送了花。霍凛霄从纸箱底抽出束枯萎的玫瑰,花瓣间夹着张纸条,他说这是周默高中时课本里的干花,现在要还给‘该看的人’。
江砚白接过花束,指腹蹭过花瓣上的折痕——和第七起案发现场那朵枯萎的玫瑰,褶皱的弧度分毫不差。他突然想起表彰会那天,李阿婆塞的纸条上写着:小默的工具箱底下有本日记。而那本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旁边写着:如果当年我没跑,是不是能拉住小林
下午去看疗愈中心的孩子们霍凛霄打断他的思绪,指尖轻轻碰了碰他锁骨下方的旧疤,张奶奶说有个小丫头总抱着玫瑰布偶,非说要等‘救她的白大褂叔叔’。
江砚白笑了,伸手替他理了理翘起的发梢。窗外的蝉鸣突然响成一片,他望着霍凛霄眼里的光,想起ICU那天对方说的该换你给我做侧写了——原来所谓侧写,从来不是分析罪恶,而是看清彼此灵魂里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