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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寂的大楼深处,这一声格外清晰、突兀,像是金属碎片在黑暗中撞击,骤然刺入感官边缘。紧接着,是电梯门沉闷滑开的机械声,以及某个方向传来、穿过漫长走廊而变得单薄空洞的脚步声。
嗒…嗒…嗒…
皮鞋后跟敲击在光滑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声音带着一种不紧不慢、精确得令人心头发冷的节奏。脚步声越来越近,目标明确地朝着这片黑暗的区域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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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意识被这声音硬生生地、撕扯一般拽回一丝缝隙。求生的本能如同电流,刺穿了他僵死麻痹的神经末梢。喉咙滚动,那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嗬……嗬……声再次出现,然而每一次徒劳的呼吸都只引发胸口更剧烈的冰寒绞痛。他想嘶喊,想抬起手臂砸向桌面制造巨大的声响来求救,但全身的肌肉似乎都被无形的沥青凝固,沉重冰冷,根本不受控制。思维碎片般飞溅:这是谁保安巡楼还是……顶楼那个彻夜亮灯办公室的主人
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来,滑入眼角,浸得眼珠一阵刺痛发涩。
脚步声停在了隔断外。
隔着磨砂玻璃的隔断,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静静矗立不动,如同暗夜里凝固的雕塑。走廊灯光在他(或许是他)背后打出一个巨大而幽暗的影子轮廓,越过隔断顶端,在陈默头顶前方的一片空白墙壁上铺展开来,充满了某种无形的压迫感。
陈默的心脏骤然揪紧!
快一点!推开那扇隔断门!随便谁……快!胸腔被无形的铁钳越夹越紧,空气一丝丝地被挤出体外。他用尽残存的、所有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力量,拼命挣扎着试图挪动身体!指尖在冰冷的桌面上像濒死的昆虫般微弱地抽搐了几下,皮肤与桌面摩擦发出极其微弱、如同枯叶摩擦的嘶啦轻响。额角的汗水滑得更急,滴入眼中的咸涩感更加刺痛。他模糊地看到自己放在桌角的那个小马克杯——里面还有半杯冰凉的咖啡残液,杯身上那个新入职时充满活力的卡通形象,在黑暗边缘显得像个褪色发灰的嘲讽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