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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子,滚远点！这儿不是你要饭的地方！一个混混斜着眼,不耐烦地挥手驱赶。
我没理会,径直走到棋牌室紧闭的、沾满油污的玻璃门前,抬脚。
砰！
一声巨响。劣质的玻璃门连同后面简陋的门栓应声而碎,玻璃渣子哗啦啦溅了一地。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里面乌烟瘴气的赌徒和看场子的打手,瞬间,七八道凶狠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烟雾缭绕的室内,麻将牌碰撞和粗鄙的叫骂声戛然而止。正对着门口的一张麻将桌旁,一个穿着花衬衫、梳着油亮大背头、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男人猛地抬起头。他大约四十岁上下,眼神阴鸷,脸上横着一道显眼的刀疤,正是放债的强哥王强。
他看清站在门口、一脸平静、甚至显得有些文弱的我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迅速堆起被冒犯的暴怒：妈的！哪来的小瘪三敢砸老子的场子活腻歪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身边的几个壮硕打手也立刻围了上来,眼神不善。
陈默。我报出名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室内的嘈杂余音,来还钱。
还钱王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上下打量着我这身行头,嗤笑一声,脸上的横肉抖动着,就你陈大海那个窝囊废的儿子你他妈拿什么还拿你那身破校服抵债他身边的打手也跟着哄笑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那张漆黑的银行卡,两根手指夹着,随意地丢在满是烟灰和茶渍的麻将桌上。卡片在油腻的桌面上滑行了一小段,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密码,六个八。我的声音依旧平淡,里面有多少钱,你自己查。连本带利,只多不少。把欠条,还有我父亲签过的所有担保文件,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