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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只是些捕风捉影的嘀咕。在水井边淘米时,能感觉到背后几道目光黏着,待我回头,却又飞快地散开,只剩下几声刻意压低的嬉笑。去小卖部打酱油,老板娘王婶那张一向热络的脸也像是蒙上了一层霜,接过钱时手指都透着疏离的冷意,眼神躲闪着,敷衍地嗯了两声。
直到那天晌午,日头正毒。我拖着尚未痊愈的腿,忍着隐隐的酸痛,在自家院门口费力地翻晒刚收回来的豆子。豆荚在阳光下噼啪作响,散发出好闻的草木香气。隔壁院子里传来几个女人高一声低一声的闲聊,围墙不高,声音清晰地飘了过来。
……啧啧,看人家金凤,自家男人在煤窑里卖命,她倒好,把别家男人使唤得团团转!
就是!还‘互助组’说得倒好听!我看是‘共享男人’还差不多!那王福根,跑秀云家跑得比自家还勤快!
可不是嘛!秀云摔了腿,正好嘛……一个炕头躺着动不了,一个屋里屋外地‘帮忙’,谁知道帮的是什么忙哈哈哈……
那笑声尖锐、刻薄,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耳朵,刺进我的心里。握着木耙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木柄粗糙的纹理中,指关节绷得发白。胸膛里一股滚烫的怒意猛地冲上头顶,烧得眼前发黑。我猛地直起身,想冲过去质问,想撕烂那些喷吐毒液的嘴!可刚一动,右腿胫骨处那熟悉的、钻心的钝痛立刻袭来,像一条冰冷的锁链,瞬间拖住了我愤怒的脚步。我踉跄了一下,扶住晒豆子的竹簸箕边缘,才勉强站稳。豆粒在簸箕里簌簌滚动,发出细碎空洞的声响。
就在这时,金凤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进我家院子,她的脸涨得通红,不是劳作的热,而是被怒火烧灼的赤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
秀云姐!你……你听见没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带着哭腔,那些烂了舌头的!她们……她们……她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手指哆嗦着指向隔壁院墙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