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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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献祭日！男人挥剑斩断发丝,剑锋突然转向我,你就是第十三个祭品！
剧痛从心口炸开,剑刃刺穿的却是突然实体化的红衣女鬼。原来男人剑柄暗藏的铜镜正映出我身后的景象——柳玉娥的利爪距离我的天灵盖仅剩半寸。女鬼被桃木剑钉在墙上,流淌出的黑血竟在砖面绘出傩戏图谱。
地窖突然响起梵钟轰鸣,那些封魂瓮接连爆裂。每个陶片都映出不同年代的恐怖画面：民国三十六年披着盖头的柳玉娥被钉进棺材、九十年代驴友被藤蔓勒碎颈椎、还有七岁那年母亲在镜面写满血符的身影...
接住！男人抛来染血的银杏胸针。金属触及掌心的刹那,梳妆镜中的母亲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时空褶皱如被石子击破的水面,我踉跄跌入镜中世界,身后传来青铜傩神像彻底苏醒的咆哮。
镜中回廊正在被血色吞噬,母亲拽着我狂奔。她的左腿呈现出半透明状态,每步都在瓷砖上留下燃烧的朱砂印。听着,玉娥的怨气源自被活葬时的执念。她推开一扇雕花木门,里面堆满贴着封条的樟木箱,当年镇民谎称她产后血崩,其实...
箱盖突然被气浪掀飞,泛黄的嫁衣如蝙蝠群冲天而起。这些衣物表面布满牙印和抓痕,最底下压着具蜷缩的尸骨——颈椎呈现诡异的直角弯折,指骨深深抠进檀木箱底板。尸骸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与柳玉娥日记中描写的定情信物完全一致。
窗外传来唢呐与铜锣的喧嚣,镜中世界的时间开始倒流。我们看到大红花轿穿过牌坊,十六岁的柳玉娥盖头下滴落鲜红。送亲队伍在傩神庙前停下,八个镇民突然掀开轿帘,将尖叫的新娘拖向青面獠牙的神像。
他们活剖了她的子宫。母亲的声音在颤抖,用初生婴儿的血肉浇灌傩神像,这样全镇的婴孩都能免遭夭折。她掀开尸骸的裙摆,盆骨处果然有道锯齿状裂口。
镜面突然浮现无数掌印,男人在外界嘶吼：傩神要完全实体化了！我低头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变得透明,而柳玉娥的尸骸正在吸收镜中世界的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