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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中央的青铜祭坛突然震动,九条锁链应声断裂。沈知鸢借着长明灯幽光望去,祭坛表面竟用金丝嵌着整幅《推背图》,而本该标注癸卯大劫的位置,密密麻麻钉着百枚带血指甲。
沈姑娘好手段。江南盐商之女林绾绾从石柱后转出,裙摆沾着未干的血迹：可惜这《龙骨堪舆图》,我要定了。她扬手甩出三枚金铃碎片,正嵌入祭坛凹陷处。霎时间地动山摇,壁画中飞天的衣袖突然碎裂,露出藏在其中的青铜齿轮。
沈知鸢翻身滚向祭坛背面,袖中翡翠觥撞上机关。壁画底部的二十八宿星图骤然翻转,显现出前朝文字记载的献祭记录：
【景和十七年,乙未年庚申月戊戌日,百名阴命女子献祭于地宫,以镇漠北龙脉。幸存者娩死胎而亡,葬于...】
最后几字被利器刮花,泛着铁锈味的刮痕里嵌着半片优昙婆罗花瓣。沈知鸢猛然想起太后佛堂那株永不凋零的异花,花根处埋着的正是前朝巫蛊案证物。
把图交出来！林绾绾的软剑刺破空气,沈知鸢侧身避开时,剑锋挑落她腰间香囊。数十粒珍珠滚落祭坛,竟在《推背图》表面拼出北斗七星阵。翡翠觥突然剧烈震颤,杯中冰晶融化成血水,顺着七星阵纹路渗入地缝。
地底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九具身着前朝宫装的骷髅破土而出。沈知鸢看见它们颈骨悬挂的鎏金铃铛——正是浮碧亭血祭时损毁的那三枚。林绾绾的软剑砍在骷髅腕骨上迸出火星,剑身瞬间爬满蛛网状裂痕。
酉时三刻,鬼门开。沈知鸢念出裴雪遗书中的谶语,将翡翠觥砸向祭坛中央。青铜与玉器相撞的脆响中,骷髅们突然转向林绾绾,指骨插入她双肩琵琶骨。
趁此间隙,沈知鸢跃上摇摇欲坠的壁画支架。指尖触到飞天脖颈处的机关时,整面墙壁轰然倒塌,露出背后深不见底的甬道。她抓着垂落的青铜锁链荡入黑暗前,最后瞥见林绾绾被骷髅拖入地缝的血腥画面。
甬道石壁刻满女子分娩的浮雕,每幅画面都标注着生辰八字。沈知鸢摸着裴雪给的半枚青铜钥匙,发现锁孔形状与浮雕中死胎手中的玉佩完全一致。当钥匙插入第三百个锁孔时,甬道尽头突然传来婴儿啼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