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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鸾金铃最后的哀鸣响彻宫廷时,国师七窍涌出黑血,道袍内襟滑出本镶金名册。沈知鸢抢在血月被乌云遮蔽前翻开,看见每个秀女名字旁都批注着命格：
沈知鸢,紫薇冲煞,可承百年阳寿；裴雪,七杀入命,宜作阵眼...
裴雪突然暴起掐住她咽喉,月白襦裙渗出朱砂绘就的镇魂符：你以为...我真需要合作力道骤松的刹那,沈知鸢看见她颈后朱砂印裂开蛛网纹——正是三日前被放逐者的特征。
血月光彻底消失时,沈知鸢抱着星盘残件跌坐在地。裴雪的尸身迅速风化成灰,唯留半枚青铜钥匙嵌在青砖缝中,纹路与冷宫枯井底的机关锁严丝合缝。
第十四章·九重凤鸣
子时的血月悬在摘星楼飞檐时,沈知鸢正将青铜司南嵌入星盘缺角。九鸾金铃碎片在掌心割出北斗状血痕,渗出的血珠坠入翡翠觥,惊起池中墨龙睛鱼群疯狂撞向冰面——三十年前被做成人烛的镇北军冤魂,此刻正在太液池底发出无声嘶吼。
凤栖梧桐,凰堕幽冥。太后的伽南香佛珠缠住沈知鸢脖颈,骷髅金雕刮擦着她昨夜刻在锁骨的反卦纹：好孩子,把你爹从司天监偷走的《紫薇劫》交出来。
沈知鸢盯着佛珠上新嵌的优昙婆罗花瓣——正是用裴雪心头血浇灌的那朵。当太后扯动佛珠时,她故意让司南坠地,青铜与青砖相击的脆响惊醒了蛰伏在梁间的青铜凤凰。
娘娘可知这摘星楼本是前朝观星台沈知鸢踩碎脚边星盘,二十八宿碎片扎进缎面绣鞋：您用百名凤格女子续命三十年,可曾算过自己的贪狼星早已坠入鬼金羊宫
九曲回廊突然传来机括轰鸣,幸存的江南盐商之女林绾绾破窗而入,手中《先帝起居注》哗哗翻动至末页——那里用朱砂画着与冷宫枯井如出一辙的献祭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