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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沈砚在墓地守到月升。新栽的樱花树在月光下投下碎影,他翻开手机,小满的号码沉睡十年。未读消息停在那年年会:到了,谢谢。此刻他输入对不起,又删掉,换成明早接你出院,终于按下发送。雪花落在墓碑前的野樱上,沈砚爱妻林婉的字迹被染成模糊的泪痕。凌晨三点,小满在病房听见手机震动。她望向窗外,城市灯火将春雪染成暖色,像那年G大西门关东煮的热气。对话框跳出新消息:当年樱花橡皮上的‘沈’字,是你刻的吧她怔住,想起高二那年,故意把橡皮落在他桌上,只为看他慌乱寻找的样子。
月光透过窗帘,在小满的锁骨链上洒下碎光——磨砂樱花瓣,与记忆中他衬衫袖口的银袖扣遥遥相和。晨光里,沈砚捧着温好的关东煮站在医院门口。小满接碗时,汤汁溅在他西装上,晕开一片浅粉,像朵迟开的樱花。他们没提过去,只并肩走向地铁站,像那年一起错过末班车时那样。
离开时,沈砚将樱花手链戴回她腕上。两枚褪色的手链相触,发出细碎的响,像极了十七岁那年,他藏在伞下的心跳声。远处传来卖樱花糖的叫卖,他忽然停步,掏出颗粉色包装的糖——樱花图案在夕阳下泛着光:给你,草莓味的,我……
我知道。小满接过糖,指尖擦过他掌心的茧,你买了十年,每年春天囤满便利店最上层的樱花糖,就像我买了十年樱花文具,藏在书包最内层。她拆开包装,把糖塞进他嘴里,自己咬下一半——草莓的甜混着樱花的香,在舌尖化开来,像那年没敢接的伞,终于在十年后的春天,撑起了一片天。
樱花祭最后一天,他们回到高中的樱花树下。沈砚蹲在树根处,挖出个铁盒——里面是十七岁没敢送的樱花项链,还有她高二落在图书馆的钢笔。笔尖划过纸面,写下:2025.3.20,终于等到你,在樱花盛开的季节。
风掀起小满的围巾,花瓣落在她发间。她看见沈砚眼中映着满树繁花,忽然想起《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的话:爱情,首先是一种本能,要么生来就会,要么永远不会。而他们的本能,穿越十年的风雪,终于在这个迟到的春天,绽放成最圆满的模样。
暮色里,樱花仍在落。小满靠在沈砚肩上,听他的心跳混着花瓣飘落的沙沙声,忽然觉得,所谓偏我不逢春,从来不是错过——是命运让他们等了十年,才在最懂得珍惜的年纪,遇见最恰好的春天。就像掌心的樱花,哪怕曾被雪埋、被雨打,终究等到阳光,在属于彼此的季节里,开成最温柔的模样。
番外:樱花标本里的十年》
沈砚视角(2015-2025)
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十七岁的樱花季。她蹲在地上捡笔记,蓝白校服的裙摆扫过落英,发梢沾着片粉白的花瓣,像只不小心跌进春天的蝶。那时我攥着没敢递出的樱花,后颈的汗把衣领洇得发潮——原来心动真的有声音,像樱花落在青石板上,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